【都市日報-兵器譜】倫敦受到恐怖襲擊,普遍被當做歐洲版的「九一一」。但大家可別忘了去年還有馬德里的火車大爆炸案,死傷人數遠此次倫敦地鐵站和雙層巴士遭到的政擊,也曾被媒體稱為「歐洲的九一一」。
再拉遠一點眼界,今年還有一位荷蘭電影導演,大畫家梵高的後裔,因為作品冒犯了伊斯蘭教,不幸遇害。歐洲到底出了什麼事?留意國際時事的讀者,或許還記得九一一事件中的一批劫機者,並非美國本地居民,而是來自德國漢堡。
大家都知道拉登和基地組織的網絡無遠弗屆、覆蓋全球,但一般人都不清楚國際上最活躍的伊斯蘭極端分子既不來自美國,也不都聚在伊拉克和阿富汗,而是在歐洲串聯起來的。
在最近一期的美國《外交事務》(Foreign Affairs)期刊裡,有一篇由美國保守派學者Robert S.Leiken撰寫的文章,介紹了少人為知的歐洲伊斯蘭極端分子的活動狀況。按照一般人的分類,歐洲的伊斯蘭極端主義者可以分成兩類,一類叫做「外來者」,主要身份是從伊斯蘭世界前來的新移民,若不是尋求政治庇護,就是低下階層的勞工農民。比較可怕的是第二類人,即所謂的「自己人」(insiders)。這批人在歐洲土生土長,是移民的第二代子女,不只在歐洲各國的文化環境中成長,還接受了高等教育,但還是被極端組織在大學和中學校園裡吸收,甚至成為他們的骨幹成員。
例如謀殺荷蘭導演凡高(Theo Van Gogh)的布耶利(Mohammed Bouyeri),他在阿姆斯特丹出生長大,在大學唸過統計和資訊科技,在殺人時還在領取荷蘭的失業救濟金。套一句荷蘭學者的話,「為什麼他會那麼恨我們呢?」。照Robert S.Leiken的說法,這是因為歐洲太自由了。不只門戶大開,讓伊斯蘭教徒大批湧入;而且相信自由主義的意識型態,鼓勵多元文化,強調不同族群應該保持他們的生活方式和信仰社群,卻不著意把他們吸收進自己的國家文化裡面。
布耶利在阿姆斯特丹住的地方被戲稱為「衛星城」,因為該區住滿了伊斯蘭教徒,家家戶戶都裝上衛星訊號接收器,好收看半島電視台的節目。這批人自我隔絕於歐洲主流文化,把在異地經歷到的不公平對待和不如意轉化成對白人社會的仇恨,遂成為恐怖主義和基要派教義散佈的最佳溫床。但事實真的如此簡單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