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港大很難擺脫它和殖民體制的歷史關係;然而,一間大學的本質和精神是開放的,永遠有待闡述和定義,也永遠不可能完全被它的過去捆綁束縛。
香港大學的副校長程介明先生近日努力發掘港大創辦史的中國因素,拿清廷命官和殖民地政府那一段往來證明香港大學果然從來就是「中國的大學」。或許,這就是港大自我定義的新篇章了。證諸近日鬧得滿城熱烘烘的「港大百周年校慶事件」,我們便更能明白這個新定義的側面。清華大學校慶舞台擺在人民大會堂,主角是以胡錦濤為首的一列「黨和國家領導人」,許多學系的系主任居然被安排坐到二樓觀眾席上,要用望遠鏡才勉強看得見他們的模樣。而港大把校監寶座讓給未來國家二把手,可謂深得做「中國的大學」之箇中三味,誰曰不宜?
想當初,中文大學出產的徐立之教授當上了港大校長,許多中大校友額手稱慶,紛紛許為「中大之光」。這一回,徐校長治下的港大弄出這一台大龍鳳,港大「新護法」游清源先生於《信報》專欄上一句「徐立之是中大之恥」,將這一連串醜事的責任原封不動送回中大。忝為中大校友,我也覺得無話可說,而且還很想勸勸被游先生戲言氣得眼火爆的師兄師姐息怒。
至於游先生所說的中大「二奶命」,我照樣甘之如飴。老實講,要請「黨和國家領導人」來坐校監座位這種大哥派頭,還是讓港大獨享好了。正是你登你的山頂道,我游我的馬料水。吾輩山村野夫,靜處南方海隅,手中空無一物,本就配不上這許富貴榮華。